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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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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發燒

雖然賀遠川從見到人之後滿腦子都是那什麽, 恨不得給人直接釘在床上。

但念及程澈身體,沒有硬來,得給孩子點消化的時間。

兩人在床上抱著親了會,怕磕碰壞了, 兩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摘下來放到床頭櫃。

戒指摞在戒指上。

晚上他倆膩膩歪歪地吃了個晚飯, 窩到一樓的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裏放了什麽,賀遠川不知道。他把程澈攬在懷裏, 一雙手順著從脖子摸到腰。

那天在程澈家裏, 男人舉著胳膊在陽臺取東西時他就想掐掐這腰。

昨晚終於掐著了,細溜溜的。

從前就瘦, 這些年一個人生活, 肯定又沒按時吃飯。

至於其他的,他那天預測得沒錯。

一只大掌從後面覆上去果然剛剛好,就是沒忍住,沒怎麽收住力道。

程澈的皮膚薄且白,一受外力容易發紅,因為有周圍正常膚色的對比,一紅看起來就十分明顯。

光潔瓷白的肌膚上現在就殘存著紅印,他把手貼上去輕揉。

邊揉邊盤算, 以後得把程澈從頭到腳給好好地再養一遍。

多種方式地餵養, 確保能營養全面。

男人除了耳垂, 腰窩那片也更敏感,手一搭就顫。

這事賀遠川九年前就知道,運用起來也十分熟絡。

他心壞, 自己看不進去電視就故意招惹, 指尖擦著凹陷處螞蟻般地繞。

程澈確實是正兒八經在看電影,回過神後腰那兒癢癢麻麻, 身體不受控。

顫著扭來扭去,聲音變了調哼哼著罵:“你幹什麽?!”

“沒幹什麽。”賀遠川裝無辜,“我摸摸我老婆不行?”

“誰是你老婆。”

程澈一張臉紅了個透,“我看電影呢,你別煩。”

身後男人輕笑,故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之前說要我,還算數嗎?”

氣息噴在耳廓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男人抱得更緊了,一種明顯的觸感叫程澈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賀遠川低頭親他的頭發,可憐巴巴地刨根問底:“算數麽,算數不?”

程澈給勾得呼吸困難,拍身後的人:“難受。”

結果伸出去的手也一塊被擒住,之後連帶著上移,一團濕潤的柔軟碰了碰他的手指尖。

兇手吃他的手指,明知故問:“為什麽難受呢?”

他被撩撥得心猿意馬,喘了口粗氣。

電影也不想看了,歪頭急不可耐地去尋男人的唇:“……算數。”

然而賀遠川惡劣地起了報覆心。

一人燎一次火,不負責滅。

昨晚他的火燒了一整宿,某人呼呼大睡,現在他手欠真給人火燎起來,親了兩下又故意不給親了:“哪裏難受?”

程澈無法思考,緊盯著幾厘米開外的那團紅潤的目標:“不知道。”

沙發突然朝上震了震,他驚呼一聲,伸手去抱男人的脖子。

當年在校醫室裏,程澈就曾經騎到賀遠川的身上,兩人狠狠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程澈單方面毆打賀遠川,賀遠川沒還手。

今晚也是如此。

因為某人的惡作劇實在過分,程澈忍無可忍,又翻身做了主人,貫徹當年的姿勢,時光重疊,他單方面再次“毆打”了賀遠川。

只是體力不足且戰技生疏,腿軟腰酸,天花板晃到有重影時,某人好心還了“手”。

他真以為對方是好心,昂著腦袋剛準備寬容,某人就收回了好心,不動了。

程澈淚眼婆娑,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了,氣得沒招,低頭用手直拍男人的胸膛:“哎呀,哎呀!”

這時候他倒真的懷念起昨晚的地震來了。

被卡在臨界點的滋味太過難受,程澈沒忍住掉了兩滴眼淚,又拉了兩把搖桿,一點力氣沒有,架沒打過癮。

剛要張嘴哭,被人一把掀了下去,後腦勺被一只大掌穩穩接住,惡作劇結束,風雨襲來。

天空乍亮,閃電將要落下的瞬間。

一切都再次暫停。

“你是誰。”賀遠川低頭看著他,提問。

“……程澈。”他想去抱,距離不夠。

“你要誰。”賀遠川沒有立刻回應他舉起來的胳膊。

“……”程澈腦袋空白,有點委屈:“你…要你。”

“嗯,我是誰。”提問還在繼續。

“……賀……遠川。”

被引誘著一步步陷入,心甘情願。

“嗯。”賀遠川聲音有點啞,誇讚他:“做得好。”

暫停鍵重新松開,天旋地轉間那道閃終於也快要一起落下。

程澈的眼角落下淚,和著雷聲說:“抱我。”

於是那人覆下來,將他完完整整地完全抱住,貼在耳邊遞了句話,蠱惑又輕柔。

程澈獲得赦免,在一個溫暖又坦然的懷抱裏,全身心放松,連腳趾頭都蜷縮。

他終於見到了那束耀眼的光芒。

-

兩人在賀家小洋樓裏這樣天昏地暗了整整兩天。

再好的身子也挨不住這樣造,更別說這兩個天天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可勁謔謔的人。

於是第三天一早,程澈與賀遠川就華麗麗地感了冒。

準確來說免疫系統已經廝殺完一輪了,那晚在開心獸醫站赤誠著大戰到淩晨四點,身上一層細汗。

早春的風再一吹,延遲三天感冒已經算夠給他倆面子了。

賀遠川帶回來的一瓶已用完,其他的小盒差不多也消耗完畢。

兩人老老實實躲在家裏,也不燒火了,一人裹著張被子,一個燒到38度4,一個燒到38度8。

賀遠川訂了藥,沒多久就有人敲門送到。

熱水壺多年沒用,落了層灰。

他裹著被子把壺給刷了,插電發現還能用,於是從冰箱裏取了兩瓶礦泉水,燒了壺熱水。

熱水燒好又刷了幾個杯子,挑了個刷得最亮堂的沖了感冒藥,摸著不燙了才端上去給程澈。

程澈縮在被子裏,抱著杯子甕聲甕氣:“你喝了沒?”

“不急,你喝完的。”賀遠川帶著鼻音:“我等會兒。”

程澈昂頭喝完了,杯子要往床頭櫃上放,賀遠川說:“給我。”

程澈就把杯子給了他:“怎麽這麽冷呢?”

“再量一遍,”清野鎮跑腿只能叫到水銀的老式溫度計,賀遠川把溫度計遞給他:“夾好了。”

“才量過沒多久呢,剛剛多少來著?”

“38度4。”

程澈嫌麻煩:“不想量,夾麻了。”

一擡眼看賀遠川噙著笑,程澈就知道這人又在想些不健康的東西了,隨手撿個抱枕砸他:“我說胳膊,胳膊!”

“我也沒說什麽。”賀遠川被砸得還挺開心,給體溫計放了回去:“行,孩子不想量就不量了吧,困就睡會兒吧。”

程澈“嗯”了聲,閉上眼。

賀遠川拎著手機下樓,隨便拿了個杯子沖一杯感冒沖劑。

壺裏的水燙,他沒註意,光顧著看手機,燙得直皺鼻子。

喬煥這兩天給他打了不少電話,每次打來時他都很忙,沒顧得上接。

這會兒清閑了,他端著杯子邊喝邊給電話撥回去。

響了一聲後接通,對面喬煥剛喊了個“遠川哥”,手機就被人接了過去。

喬稚柏在那頭喊:“你去哪了?怎麽一個音都沒留,我還以為你被哪個仇家給綁架了呢!”

“老家呢。”賀遠川把杯子裏的喝完:“幹嘛,有事啊。”

“清野鎮?你回去了?”喬稚柏說:“是在你家嗎,那正好,我下午開車回去,帶劉俊他們幾個去找你玩。”

“別——”他擡頭看了眼樓上,又看了看沙發毯子上的一片泥濘:“不在家。”

為了更有信服度一點張嘴就來:“我回來有點事,很快就走。”

“下午就走?”那頭的喬稚柏有點失望,但很快答應:“行吧,知道了。”

賀遠川掛了電話,心裏松口氣。

他把兩個杯子刷了,地上散落好些件衣服,他和程澈的都有,從襯衫到睡衣再到……他站那兒盯著看了會,沒去收拾。

不急。

這樣堆在一塊還挺好看。

他從手機上訂了粥這些好消化的吃食,和程澈一起吃了。

吃完叫了跑腿從生鮮市場買了一兜子生姜和紅糖,剛把圍裙一系,程澈就給他揪上了樓:“你臉紅得快要炸了知道嗎?上來睡覺!”

他系好的圍巾被程澈扯掉扔到地上,人被推上了床上。

程澈往他額頭貼了張冰冰涼涼的退熱貼:“明明燒得比我還高,怎麽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呢?”

賀遠川笑:“我不拿也沒事兒,你拿我當回事兒呢。”

兩人都像只燒紅了的小炭塊。

本來發燒就容易冷,他倆物理降熱,沒敢蓋太多被子,也沒穿什麽衣服,一人露著小半片胸脯在外。

不一會又冷。

最後他倆還是抱到一塊去了,一個燙著另一個,這燒橫豎也是降不了了。

這頭兩人一塊生著病,抱抱親親,你你我我,那頭喬稚柏已經開車帶著兄弟們正式上路了。

喬稚柏雖然也已是個成年人,但成天什麽事兒都不用他操心,吃喝不愁,光長了年紀,心眼子一點都沒長,依舊還是那樣單純。

結合當年的往事,這些年他愈發覺得他這個兄弟是個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的人,純純的硬漢。

做事雖狠,但卻柔情,當年一句“瘦了嗎”就足以證明。

這幾天見不著人影,說不定是又遇到了什麽困難,想要獨自消化,也許黯然神傷地躲在老房子裏看著舊物件舔舐自己的傷口呢。

嘴上說是下午就走,其實也大概是礙於面子,不好展露自己的孤獨。

車上浩浩蕩蕩一幫子人,後備箱裏塞了烤架和各種食材。

他們要去賀家小洋樓,帶上這個孤獨的男人瀟灑熱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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